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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心開始

一顆傷透了的心,該如何重新展開人生?

生命教育影展的第三場次,選播了亞當山德勒主演的溫馨療癒小品《從心開始》。有別於他以往的喜劇演出,亞當山德勒在這部片中飾演的查理,在911恐怖攻擊事件中失去了心愛的妻子和兩個女兒,過了五年仍走不出喪親之痛,總是戴著耳機,孤身一人彷若遊魂穿梭街頭。

另一位主角,是與查理曾為牙醫學校同窗兼室友的艾倫。他看似擁有成功的事業與圓滿的家庭,但日復一日的夫妻關係逐漸平淡乏味,工作上的不順心亦無從宣洩,僅能透過與心理醫師的刻意偶遇為自己的煩惱尋求開脫。步入中年危機的他,與查理於曼哈頓街頭偶遇,兩人的相處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,重新體驗了自由與朝氣。而在艾倫的陪伴下,查理也逐漸敞開心房正視自己的創傷…。

為本場影展帶來映後座談的林雪琴心理諮商師,甫登場就詢問在場觀眾:如果你有一個將自己關在家裡五年的家人,你會怎麼做?查理在遭逢巨變後自我封閉,不願再與人交流,他的房東默默關照他的生活,保護他不被打擾;會計師休格曼為他理財,並阻擋試圖想要騙取查理財物的任何人接近;岳父母積極地想要拉查理走出哀傷的泥淖,希望能一起緬懷逝去的親人。大家對待查理的方式不盡相同,但其實都是愛與關心的表現。不過每個人有各自面對悲傷失落的方式與復原的進度,如果真心想幫助一個人,我們就得尊重當事者的節奏,並從旁適時給予陪伴與協助。

學者羅斯提出悲傷五階段論:否定、憤怒、討價還價、沮喪以及接受。但這五個階段的發展並非直線前進,而是會視個人情況迂迴地發展。電影中的查理因經歷了創傷性的重大失落,情緒始終在否定與憤怒間徘徊,直到重新遇上艾倫,成為他願意嘗試改變的契機。在諮商輔導中,當事者的意願是最重要的關鍵,當事者必須具備動機,諮商輔導才能發生在其身上並產生作用,雪琴老師如是說道。

而在我們陪伴當事者度過悲傷失落時,可以傾聽其訴說遭遇的失落事件,以及哀傷、憤怒或後悔等情緒。透過這樣的過程,可以幫助當事人將對逝者的回憶整合於現實生活中,也讓他藉由傾訴宣洩苦痛;另一方面,這也能幫助生者重建已失去逝者的新身份,讓當事者在哀傷的過程中,重新為自我和關係尋找新的定位。

雖然揭開瘡疤有點冒險,因為旁人無法窺探其內傷有多深刻,但每一次的嘗試都可能帶來新的學習和成長,只要願意說出來或做一些改變,就會是復原的開始。就像片末的查理搬離了原本的住所開展新生活、建立新關係,艾倫也主動打電話向太太道歉、示愛。心的改變,只要你願意,隨時都能重新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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